60 mama
了酸痛的临界点再觉察不出疲倦,终于从被雨水浇灌得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雪新的雨衣紧贴着她cao劳多年的臃肿身体,时不时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兜里连着充电宝的手机自动开机,谢然的电话随之打来。 王雪新有预感是谢然打来的,她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 可下着雨,她的手指头是湿的,苹果手机的屏幕根本无法识别她的指令。王雪新视线紧紧盯着眼前路况,余光看着来电屏幕上“不要吵架”的名字,可就是划不开。 这是她给谢然的备注,为的就是提醒自己要有耐心。 谢然焦急地等着,电话终于接通,他抑制不住愤怒地埋怨:“下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回不去,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在哪儿?站那别动我去接你!” “你这兔崽子总是骗人,刚才就说来接我,你人死哪里去了?”王雪新在雨中大喊。 “我不骗你,我现在就去接你,下雨太危险你别跑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天天骗人?!” ——回答他的是巨大的撞击声和刺耳的刹车声。 唯独再听不见王雪新的哭骂。 声音穿透听筒,似乎又不止是这样,谢然怔怔地站着,只觉得那声音近在咫尺,真实到好像就发生在他身边,条件反射性地转头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谢然的世界好像失去了一切声音,他听不见雨声,听不见自己因剧烈奔跑而急促的呼吸,害怕地举着手机,几乎是用祈求地声音确认道:“……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