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言”里,孩子死死抱着手里的盒子,被不知道第多少次按进水里,然后松出。每一次他都狼狈地趴在井边,在笑声中撕心裂肺地咳。 那些孩子玩得起劲,轮流往冰冷刺骨的井水里按他,边笑边骂,直到闹累了,才在镇内不知谁家传回来的一声吆喝里哄然散去。 只剩那个孩子闭着眼靠在井边,满身狼狈,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雨里,林青鸦静默地走下石桥的最后一节。踩上土地那一瞬,泥浆涌上,给雪白的鞋袜抹上污浊。 她没低头,走过去。 井篷子还有些漏雨。 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低垂着头,黑色的发湿透了,微打着卷儿贴在额角。他皮肤苍白,像不见天日的那种,也没一丝血色。 林青鸦停下许久,他才很轻很慢地动了动。 沾着水滴的细密眼睫掀起来,露出一双乌黑、近冰冷的眼瞳。 他长了一张很薄的唇,轻轻一抿就是凌厉又讥讽的弧度,少年人的声音被水呛得低哑,拿路边的丧家野狗似的眼神望她。 “看什么?” “……” 他冷冰冰地笑起来,扫过她那一身连着雪白兜帽的观音长帔,落回兜帽下女孩干净的脸上。 声音哑得颤栗,却仍笑着—— “哦,你也想上来爽一下?” “……” 林青鸦依旧没说话。 她只是在那孩子冰冷又阴沉的目光下走近了。到最近处,她慢慢蹲下去,没有在乎雪白的长帔尾摆没入潮湿污脏的泥水里。 林青鸦拿出一条戏用的刺绣手绢,递向他。 少年没接,微微勾翘的眼尾扬起来望她。美则美矣,可惜眼神凶恶,像只路边随时要扑上来撕咬开她颈子的野犬。 林青鸦垂下眼,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