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似隔前身梦寐游(1)
沈珍珠驱马风驰电掣般在广袤的原野上穿行。 她脑中昏乱,只顾驱马狂奔,浑不分东南西北,也不管是否重复回转,是否迷失方向。 多么可笑,她以为自己真能救他?她以为她来回纥是帮他?原来一切早在别人算计之中,她是多么可笑,这样的自作聪明,若非他自己见机果决,陈周行刺那一刻起,已是万劫不复。 她还是害了他。 原来她真是累人累已,做不得一点儿用处。 她一生都是这般的自作聪明罢,多拙劣,多可笑! 他合该嫌恶她的,她巴巴的来回纥做什么?来添乱么?来害他么? 他心中早已没有她,为何她依旧无法忘记,无法释怀? 她狠狠咬唇,一点点的血由唇齿间渗出。 她多想仰天大哭一场,然而,她竟哭不出声。 她扬鞭催马快跑,谁知那马儿今日穿越大漠后,再被她驱赶跑动这许久,脚力早已乏尽,被她鞭挞几下,索性前蹄一软,就地滚倒。 沈珍珠被甩下马背,咕辘辘翻滚几圈方停下来,背心被石头咯住吃痛,脑子稍稍有所清醒。 夕阳已暗,天色昏沉,有风骤起,她脚下是稀薄的草地,四方看去都是一个样,无树无草无山,她分不清方向。 她也无需分清方向。她爬起,率性抛下马匹,漫无目的朝前走。 风愈来愈大,乌云慢慢在天空积聚,“劈擦”,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暴雨倾泻而下。入回纥以来,从未见过草原和沙漠下过一丝寸点雨,今日莫是天缘巧合,赐下这样一场好雨? 雨毫不容情的击打在她身上,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衣裳不住流淌,她浑然已成一个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