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一晌
殷雀睁开眼时,只看见满眼夕照,映得院中小池波光粼粼, 他一时辨不清自己身在何时何处,身侧便传来殷衣的声音:「??沉寒?」 他转头望过去,却是殷衣尚且年轻时的脸庞,锦缎一样的黑发垂在身後,被夕阳映出温柔的色泽。 「怎麽了?这样呆呆愣愣的。」殷衣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打了个盹昏了头了?」 殷雀怔怔地摇头,明明此时一切都尚未开始,他在触到殷衣目光的一霎那间,还是被无边的眷恋和悲伤淹没了。 殷衣似乎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凑过来,皱起眉头在说些什麽。只是殷雀一概听不清晰了,他只感到大概与自己阔别了几十年的泪水,沿着眼角不绝地往下掉。 「长轻、长轻??」殷雀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犯了什麽癔病,哭成这副样子,只是不自主地唤殷衣的字,沧海桑田水枯石烂,他惶恐地在他眼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嗯,我在。」殷衣用另只手扶着他的肩,放低了声音,「作恶梦了麽?莫怕??」 殷雀自知脑中观感均是无稽之谈,却一时止不住决堤一样的痛楚:「哥哥??」他将头靠在殷衣肩上,勉强闭一闭眼,「我好像作了个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