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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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枝头往左边撇了几分,垂下的眉眼绻缱,似乎是刚刚发酵的酒精在体内“咕噜咕噜”冒着泡儿,让他胆子都被一个个泡充满了气儿。 “给我唱一首。”白倦枝拍了拍刚嚎完瘫在桌上气喘吁吁的人的肩,顶他惊愕的视线,淡定的接过他手忙脚乱抵上来的话筒。 原本热热闹闹的众人见着名的高岭之花上去点了首情歌,忍不住“嚯”了声,探头探脑的瞧着旁边哪位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白倦枝唱的是一首老伴粤语情歌?慢慢?。 他的粤语很流畅,冷声调的嗓音唱着缠绵却悠然的情歌时,像是一身白衫黑裤的少年在长成青年的时候,眼底都只有你一人的身影,不论寒冬酷暑,还是暴雨冰落,从未离开,从未远去。 众人听着着迷,只有唐绵愕然抬眸,望着上面拿着手麦,半坐在高脚凳上,细碎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两侧,那双看到她就会如冬雪消融入春的眼眸,一如既往,一成不变的遥望着她—— 知知小时候听她唱过这首歌,也还记得她儿时稚嫩戏言: “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我就要她在婚礼上给我唱这首歌,到时候最后一句一定要留给我唱,不然我不会答应她的。” 那时的白倦枝以为她说的是“他”,其实她说的是“她”。 她隔着一大桌沉醉在歌声中的同学与他遥遥相望,而后,她轻轻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白倦枝视力极好,语文也从没掉下过一百四,但此刻,他宁愿自己瞎了,脑子笨一点——他看见她说: “是她,不是他。” 他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资格。 也难怪那时的唐绵那么紧张,那么激动,比平时情绪还要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