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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 我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斟酌的片刻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电梯。没时间了,我转过身跟他最后一次面对面,说的却是:“那个苹果,其实你不用客气的。” 杜远笑了,“楼下卖水果那儿...”电梯门缓缓合上,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被阻挡,“...只有这个。”他的声音被一起关在那里了。 “再见...”我站在电梯最前面,对着紧闭的门缝小声说。 舅舅走在我前面,对于出院他比我兴奋多了。我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他,“快走,停车要超时了!”他转过头催促我。我后悔我不该说这句话,但还是跟上他的步伐。 接近中午的太阳愈发毒辣了,路面反射着阳光,整个街道都像是白花花地一片。阴凉处,卖水果的挑着扁担,一筐装着苹果,一筐装着梨。苹果长得和杜远送我的差不多,不过都没我那个那么大。见我从远远地就一直盯着水果看,窝在伞里的大娘摇着蒲扇对我搭话:“买水果吗?今天刚到的。”我摇摇头,略过她继续往前走,但忍不住喃喃道:“不是说只有苹果吗?” “这你就不懂了”,舅舅听到我的玩笑,反而一本正经起来:“送人哪有送梨的?苹果是平安果,多吉利!而梨呢,就是离嘛......” “你自己编的吧...”我口头上敷衍着舅舅,手却不自主地摸向我的包,苹果的形状圆鼓鼓的,契合着我手掌的弧度。“就当是这样好了。”我在心里说。 蝉声聒噪不堪,夏天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