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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他终于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虽然在我看来这完全没必要。 那是另一个下午,我来陪舅舅去做核磁共振。医院很大,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舅舅说他找不到去的路。我说“你去问医生啊”,舅舅说问了也找不到,我就猜他可能只是想有人陪他了。 对此我没有拆穿,只是过来陪他,就当我自作多情吧。但去做核磁共振的路确实不好找,上楼又下楼,直行又转弯。我看着舅舅躺着那张巨大的仪器里,我记得他以前又高又壮来着,实际上怎么成了一个走路都打晃的小老头。 等结果的这几个小时,我决定就在医院陪老爷子,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面还是忐忑。今天的病房静静的,邻床的老头睡着了,连一向爱聊天的唐正山先生都变得寡言少语,只是躺着床上小声地刷着短视频。我听着他手机里偶尔传来的罐头笑声,觉得无聊又烦躁,明明很凉快,但还是觉得心里火急火燎的。 我呆滞地坐在陪护的椅子上,望着门边那张空荡的床。被子仍是胡乱的堆在床的一侧,电子屏上也还是他的信息,说明人还在这。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还没走,我竟罪恶地松了一口气。 我决定去走廊透透气。但说实话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