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撩了帘子一脚,示意飞廉看去,“你没瞧见贺岚已经没力气同你说话了吗?” 贺岚被子桑羽给罚了,如今只能跟在队伍最后面负重跑,哪儿来的空同人说话。 飞廉语塞,不免觉着贺岚有些可怜,明明贺岚也没做错什么,在湖州发生的事情,估计同他一样,一知半解。但他也没办法求情,毕竟子桑羽才是贺岚的头儿,不见连郡主都没能为贺岚求得情免了责罚吗? 顾淮放下了帘子,看向跟了他多年说是亲随,却更像是小弟一般长大的飞廉,“飞廉,你不想知道吗?” 飞廉将头晃得都快出现了虚影,“是想知道,但是主子不想说,属下就不问。” 顾淮勾了嘴角,笑了笑,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你不怕有一天,因我而死?” 飞廉正了神色,信誓旦旦道:“属来到您身边的第一日,职责便是保护您。只要主子好好的,属下这条小命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属下会拼死护主子周全。”无论主子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秘密,所谋之事是大逆不道也好,是万夫所指也罢。 他分明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眉目间都带着属于少年郎的意气,他其实还没有经历过生死,说起生死来,却满满的不在乎。 顾淮只觉得自己心脏忽而就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轻轻抚上了胸口,垂下了眼眸,敛去了所有的情绪。 回长安的路程,比起来时,要轻松许多,至少春暖花开,沿途春意盎然,枯树发了新枝,嫩草冒了新芽,满山桃花打了花苞。 分明来时,还到处都是一派萧条之色,让人看着心情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