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壁炉上的那个棋子。我用对安娜的记忆在我自己和戈尔德之间筑起了一堵墙。她的笑、她的抚摩、她的善良和温暖,变成了一砖一瓦,筑起了高墙。我走进阳光房,开始打量起房内的情况,令我欣慰的是,这个时间整个宅子还在睡梦中。 丹斯的那个醉醺醺的朋友——菲利普·萨克利夫,正在其中的一个躺椅里睡觉,脸上盖着自己的外套。他动了几下,咂巴咂巴嘴唇,困倦地瞅了我几眼,嘟囔了几句,换了换姿势,就又睡着了。 我等在那里,聆听着滴水的声音,重重的呼吸声。 没有别的动静。 壁炉上方的画像里,伊芙琳的祖母正看着我。她噘着嘴,画家捕捉到了她这一刻的不满。 我的脖子感到刺痛。 我发现自己正冲着画像皱眉,老太太总是被描绘得那么和蔼,这让我心中颇有些不快。我在脑海里重新描绘着这幅画,那些线条像伤疤一样粗糙,油画颜料一块块堆砌起来,就像是涂抹在画布上的情绪,阴郁一片。我肯定一把老战斧更好用。 一串尖厉的笑声从敞开的门外传来,石破天惊。客人们一定已经开始下来吃早饭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米莉森特和她儿子谈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匆匆走开,又是什么让她来到这里,但是一切那么混乱。有太多的日子,又有太多的谈话。 走廊那边的一个留声机响了起来,随意的曲子划破了静谧的清晨。出现了一个破音,音乐中止,斗嘴声和指责声传来。 那时,米莉森特和我站在舞厅外面,一切从那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