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我的手指拂过盖子背面镌刻的字母“s.b.”,那是塞巴斯蒂安·贝尔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丹尼尔告诉我这一点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地上扔着六七个烟头,看来贝尔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可能在等人。他在餐桌上接到便条后,肯定来了这里,但我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在寒冷雨夜跑过来。我又翻了翻他丢弃的大衣,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口袋里只有一把孤零零的银钥匙,可能是开他行李箱的。 我担心在前任宿主身上耽误太多时间,便把钥匙和指南针装到口袋里,开始搜索下一个标志。我睁大眼睛向后张望以防侍从跟踪我,再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袭击我的地方了。 天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一处荒弃的住所,那恐怕就是查理·卡佛的老屋了。这里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大部分屋顶已被烧毁,只剩四堵被熏黑的墙。我走进去的时候,脚下的瓦砾嘎吱作响,几只兔子惊得逃到了林子里,皮毛上蹭的都是湿灰。屋子角落里有张旧床,只剩下床架,已经散开倒下了。地板上有条孤零零的桌子腿,还有一些零散的东西显示着这里的生活戛然而止。伊芙琳告诉我,在警察绞死卡佛的那天,这房子起了大火。 很有可能,哈德卡斯尔勋爵和夫人将他们的记忆置于献祭的火堆之上,亲手点燃了这把火。 谁又能责备他们呢?卡佛在湖边害死了他们的儿子,他们一把火清理掉卡佛的痕迹,这有何不可? 围起屋后小花园的木栅栏已经腐烂了,上面大多数板条因为年久失修已然掉落。大堆大堆紫色的、黄色的花向西面八方疯长着,蜿蜒爬上栅栏的花茎上缀着红色的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