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多记忆,应该满意了。我的大脑是个被塞得满满的行李箱,需要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但是对于戈尔德来说,只有画布上的世界才有意义,而我要借此找到答案。如果说拉什顿和雷文古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要善加利用宿主的才能,而不是一味嗟叹他们的缺点。 我捡起灯,朝小屋后面的工作室走去,想找些颜料。画布都靠墙堆放着,这些画要么没有完成,要么就是被裁得乱七八糟。酒瓶被踢得到处都是,酒水洒在地板上,沾了酒水的数百张铅笔素描被揉成团,扔到了一边。松节油顺着墙滴下来,将一张风景画弄模糊了,这好像是戈尔德匆忙中落笔的,然后又被他生气地扔掉了。 许多幅陈旧的家庭画作被脏兮兮地堆在一起,像是火葬用的东西。这些画作的框子已被拽下来,扔到一旁,蠹虫将其蛀得千疮百孔。大多数画已被松节油毁掉,唯有画中的几处苍白肢体还依稀可见。伊芙琳告诉我,戈尔德已被委派绘出布莱克希思庄园的艺术图景。看起来,他不太喜欢这里的景色。 盯着这堆画作,我有了个主意。 我在架子上翻找着,抓起一根炭棒,又回到前厅,将灯放到地板上。手头没有画布,我就把自己的想法涂抹到对面的墙上,只画在脚边的油灯能照到的一小圈光里。这些画是在狂乱中落笔的,想法蜂拥而至,只消几分钟这支炭棒就被画得只剩一小段,我只好又返回到黑暗中再去找一支炭棒。 我先是从天花板下面开始,写下了一堆名字,又兴奋地画下了这些人一天的所作所为,甚至重提十九年前的往事,还翻找出湖底的那个被害的男孩。某个瞬间,我不小心碰破了手上的旧伤疤,把墙上的树形图染红了。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