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矮,就是太高太瘦。不过是那位瘟疫医生的拙劣翻版。他们都想包庇真凶,但我抓住了离我最近的胳膊,随便哪一只,这些胳膊都一模一样。 “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衣服?”我问他。 那家伙一脸怒容,灰色的眼睛中布满血丝,既无光泽,又很呆滞,就像空空如也的门廊,什么都没有。他挣脱我的手,一拳捣在我胸口上。 “客气点。”他醉醺醺地念叨着,想要找打。于是,我抡起拐杖痛揍了他。重重的木拐杖打到他腿上,打得他单膝跪倒在地,他嘴里还蹦出不干不净的话。这人用手掌平撑着舞池地面,想要站起身来。我用拐杖头按着他的手,把他压在地上。 “那些戏服,”我大喊,“你们是从哪里拿的?” “阁楼,”此刻他的面色如刚丢弃的面具一般苍白,“那里的架子上挂着十几个这样的面具。” 他尽力想要挣脱出来,可我在拐杖头上压着,又加了点劲,他的脸痛到扭曲。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面具?”我收了点力气。 “昨天晚上一个仆人找到我们,”他说,眼睛里溢出泪水,“他戴着一副那样的面具,还有帽子,整套的装束。我们没有戏服,他就把我们领到阁楼里去找。他帮每个人找面具,我发誓,当时有二十多个人聚集在阁楼里。” 看来瘟疫医生不想被找到。 他不时扭动着,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所言非虚。我抬起拐杖,他捂着疼痛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开了。他还没走出我的视线,迈克尔就从人群中钻出来,他老远就看见我了,径直朝我冲过来。他慌张不安,脸颊绯红。我看见他的双唇疯狂地一张一合,可音乐和欢笑声太吵了,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