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都是树荫,树冠向中间合拢过来,树根冲出地面扭曲向上。蔓生的荆棘挂住了我的风衣,雨水从树叶上四溅下来,最后我终于站到湖边泥泞的土地上。 我以前只是远观,从近处看这个湖要大得多,湖水是覆满苔藓的石头的颜色。一两条破得只剩下骨架的小船,就拴在右侧岸边的船屋里,那船屋也是破破烂烂的。湖中央的小岛上有个舞台,青绿色的顶子漆皮剥落,木头架子因为风吹日晒而破旧不堪。 难怪哈德卡斯尔一家要离开布莱克希思,这里发生了邪恶的事情,这个湖此刻还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我感到不安,想要扭身离去,可身体里有种力量驱使我要弄清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于是,我绕湖步行,走了两圈,仿佛一个验尸官围着工作台上的尸体转圈。 时间一秒一秒地溜走。我看看这里,瞅瞅那里,并没有聚焦到什么东西上。 斯坦文的故事听上去是一锤定音,但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过去的恩怨会加害于哈德卡斯尔的另一个孩子。既没法解释谁是始作俑者,也没有显示他们的目的。我原以为来这里可以弄清些什么,可是无论这个湖有什么记忆,它都不会告诉我。它不像斯坦文,可以和我谈条件;也不像马厩主管那样,可以受我胁迫。 我冷得很,又被雨淋湿,几乎都想放弃了,可是拉什顿已经把我拉到了水边,那里有我的倒影。比起其他宿主,警察的眼睛可是明察秋毫,它们可以找到破绽,找到缺失的东西。对拉什顿来说,我对这个地方的记忆远远不够,他需要重新观察。所以,我把手插到口袋里,站到水边,水已经涨得很高,快碰到鞋底了。小雨纷纷落在湖面漂浮的苔藓块上,让湖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