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们慢慢走着,男仆和我汇报着新见闻,而我的全副心思都在感知这具拖沓前行的笨重身躯。似乎有个魔鬼一夜之间翻修了房子,房间拉长了,空气变混浊了。好不容易挪到楼梯口,门厅的明亮光线突然射过来,我惊讶地发现楼梯竟显得那样陡。我是唐纳德·戴维斯时,可以迅速跑上这楼梯,可换了今天早上这个胖子,恐怕得要借助攀爬设备才能上楼。难怪哈德卡斯尔勋爵和夫人要把雷文古安排在一层,否则得要一个滑轮、两个壮汉和一天的工夫才能把我抬上贝尔的房间。 我走几步就要停下歇歇,这样才有余力观察在房子里活动的客人。显而易见,这并不是令人愉悦的聚会。角落和门缝里飘出来低声的争论,有的人一路高声吵嚷,匆匆跑上楼,喊叫声被关门声截断。丈夫和妻子责备着彼此,他们手里紧紧握着酒杯,因为险些失控而把脸涨得通红。唇枪舌剑之间,空气中满是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也许是神经紧张,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我真的感觉布莱克希思庄园正酝酿着悲剧。 走到藏书室时,我双腿打战,而且因为挺直腰板而背疼。不幸的是,这么遭罪过来,也没什么收获。藏书室里尘土遍布,靠墙的书架已经不堪重负,红色地毯散发出一股霉味。壁炉里的火奄奄一息,壁炉对面是张小小的书桌,旁边配着一把不舒服的木椅。 我的同伴唏嘘一声,表达了对这里的不满。 “大人,等一下,我给您从客厅搬把舒服的椅子过来。”他说。 我还真需要把椅子,左手手心拄拐的地方已经磨出了水疱,下面两腿直晃。衬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