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缸边上,想要弄清自己的处境。对于某些人来说,灵魂出窍意味着死亡,可我深知这里并不是来世。地狱里的仆人可没那么多,装饰也会好些,它剥夺了人的罪过,却留他无助地被人随意评判。 不,我还活着,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这是濒临死亡的状态,更加曲折,而我并不是独自一人,瘟疫医生说有三个人要竞争逃出布莱克希思。那个给我留下死兔子的侍从,也像我一样被禁锢此地吗?这倒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吓唬我。毕竟,人若是害怕终点,就没法赢得赛跑。也许瘟疫医生正以此取乐,他让我们彼此搏斗,就像把饥饿的狗扔到同一个坑里。 也许你应该信任他。 “太多伤害了,”我冲着这个声音低声道,“我本来以为‘你’会留在贝尔体内。”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我和这个声音密不可分,而瘟疫医生与侍从也同样和我如影随形。我进入不同的身体,即使无法铭记所有记忆,但可以感受到往事的重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拼图,我努力将它们拼凑在一起。纵然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本性如何,也不知道它是敌是友,可它总不至于让我误入歧途。 即便如此,去信任抓我的人,未免太幼稚了。只要解开一个谋杀之谜便可结束这一切,这个主意实在太荒谬了。无论瘟疫医生意欲何为,他也只是躲在面具后面,于午夜出动。他担心被别人看到,这就表明有办法摘掉他的面具。 我瞅了一眼表,掂量着心里的计划。 瘟疫医生就要到书房去和塞巴斯蒂安·贝尔曾经的我谈话,我还是搞不懂这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