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当,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恶魔
,看起来像在熟睡。 他露出来的那截肩头上有金色的圣痕。 每个恶魔从出生起就知道,人类非常弱小,必须借助圣器才能伤害到自己。唯有教廷内十二神使有直接驱使光明因子的能力,而只有神使之首,担任教皇的那位圣阿涅尔·普罗米尔身上有圣痕。 圣痕是无法伪造的。因为神永远注视着人间。 而神使在被遴选后即获得神恩,摆脱人类短暂的寿命,能不能再称之为人,也不好说。所以这位教皇就任的时间甚至比现任地狱之主上位的时间都早,在他就任时期,其他神使战死又轮替过十九位,唯有他作为那个古老年代的遗留物依然活着。 总之就是非常可怕。 如果说人类小孩的童年阴影是恶魔大坏蛋强抢公主杀人放火毁灭村庄。那对于恶魔来说,自出生起就刻在传承记忆里反复循环播放的杀魔不眨眼吃魔不撒盐的阿涅尔,简直就是史诗级的恐怖代表。 能把小恶魔吓的尿裤子的那种。那小恶魔是谁我不说。 我用一种综合了蹑手蹑脚和连滚带爬的姿势绕过他往外爬,顺便一提谢谢床够大。好不容易翻下床,抖了抖翅膀遮住下半身全当自己不是在裸奔,然后屏着呼吸悄悄拧动门把手—— 不管外面是个什么地方,反正肯定比在床上那位身边安全。 在我心里和信徒祷告一样虔诚默念“别醒别醒千万别醒别睁眼别睁眼”的时候,另一只手搭在了我还在慢慢转动黄铜把手的手上。 温热的,人类的手。 “啊——!!!” 我不太想承认一惊一乍叫的异常凄厉两眼含泪的那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