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又从角落自己的破木柜里拿出一套洗得破破烂烂的褥单换上,然后有些吃力地躺上去,刚阖上眼歇了一刻钟,门外便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呼唤: “丑奴儿!月浓公子叫你过去伺候,赶紧滚过去!” 含珠蓦地睁开眼,有着一点琉璃绿的眼瞳如同无波无澜的澄净湖水,不带有一丝情绪。他习惯了。 穿上衣服,含珠便忍着伤口的疼痛上了三楼月浓的“月上海棠”雅间,月浓正坐在妆镜前梳妆。他生得极为艳丽,眼角眉梢俱是不可言说的风情,听见动静,他只抬眼从镜里瞥了一眼,随后张开涂抹得殷红的嘴唇说道: “几日不见,愈发地丑了。” 含珠垂首不言。有细碎的发从他鬓边垂落,遮掩住大半的胎记。 月浓没听见含珠的回答,也不甚在意,他只吩咐道:“晚上言郎会带几个同僚来我这里,你写几首你平日作的诗给我罢。” 言郎,便是月浓的恩客之一,知府家的张公子张言。此人无甚大才,却酷好附庸风雅,最喜欢呼朋引伴在月浓这里舞文弄墨,卖弄文辞。无他,盖因月浓有个才冠济州城的名头,在他这里会面,似乎也比在其他花魁处多了几分薄面。 只是无人知晓,那些名动济州的诗词,皆是出自含珠之手。月浓需要诗作时,便会像今日一般叫含珠写给他,他再背下来。自他三年前发现含珠会写诗后,他便一直将那些诗作据为己有。 含珠:“是。” 月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