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7
所幸,并没有人留意到纳萨尼尔关上房门的小动作。纳萨尼尔在紧闭的房门附近站了足够久,确信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这才转身向阳台走去。 这伙罪犯的医药箱被放在阳台的储物柜里。它曾经被放置在埃格伯特的床头、厨房橱柜、餐桌等等地点。因为某些团队成员在使用医药箱后会将附近搞得一团糟,以埃格伯特为首的暴徒无法忍受堆放得乱糟糟的带血棉签、绷带和它们在湿热气候中发酵而出的恶臭,将它搁置在了朝北的阳台上。 于是,尾随着医药箱而来的人往往还会在阳台上点燃一根卷烟。他们含着不知道在交换中被他人的唾液浸湿了多少次的滤嘴。裹挟着浓郁的劣质烟草味道的白烟从他们的口鼻中吞吐出来,消散在以废弃耕地为背景的干瘪颓唐的模糊一片的土黄色中。 纳萨尼尔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埃格伯特和乔伊并肩靠着栏杆。那根纤细的香烟被夹在乔伊粗糙的两指之间。他正对着阳台门,肌rou紧实饱满的上身袒露着,已经缠好了绷带。纳萨尼尔双脚踏进阳台时,他的眼睛懒洋洋地抬了起来,对着纳萨尼尔露出一个纯洁又灿烂的笑容。 而埃格伯特则背对着纳萨尼尔,用冷静自持的口吻说着什么。纳萨尼尔只能看见他枯黄如稻穗的凌乱鬈发在鲜艳的夕阳余晖下流淌着牛乳般的白色光晕,背影疏离又顽固。 “……你可以留在房子里,”埃格伯特说,“但仅仅是为了养伤。如果你做了什么不经大脑的蠢事,我会知道的。” 留在房子里? 纳萨尼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