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宗
春寒料峭,潺潺细雨如千万根蚕丝般织成一网细密的烟纱笼罩着青沅宗上下,我执着一把油纸伞立在宗门前的青石板路上,雨滴砸在青苔上,漾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衣摆,几个弟子与我一同等着接那位新来的内门师弟。 本来我是不欲来的,一个新来的弟子何须我一个首席大弟子去接,只是师父提起他时眉宇间总是难掩欣赏之意,于是我感到了nongnong的危机感。 在我之前,青沅宗左不过一个关恒和一个陆令行天资过人、根骨奇佳,是修真界难得的天才,幸好他们俩一个在无情山的管长老座下,一个在无机山的月长老座下,平时也威胁不到我在青沅宗无虞山的地位,只是现在却又来了个不知深浅的小子,不过看师父这态度大有让他与我平起平坐的意思。 这让我怎么甘心?我是越州修真大氏族江家的嫡长子,出身高贵,从小各种仙丹法器不要钱似的用以助长我的修为,只是我从小被父母宠坏了,对修行之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不认真,眼看周围的发小大多在弱冠左右就结丹了母亲才开始督促起我平日的修炼,终于在二十有三才堪堪结丹,就这还被我瞎眼的爹到处宣扬虎父无犬子直夸我天赋凛然,把我送进了青沅宗与那两个大名鼎鼎的天选之子一同修炼,让那个远不如关、陆二人的小子与我平起平坐不如杀了我。 我正暗自思忖,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才抬眼看去,先是被那人一身寒酸的白布衣吸引了视线,再就是他那张青涩稚嫩的脸,杏仁似的眼睛,薄薄的唇抿起来很有股倔劲儿,他没打伞,全身潮湿,虽背着个箧,但还是被斜飞的雨丝打湿了鬓发,水滴顺着发丝爬在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