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即合
闲云野意,清爽畅快。 因此谢玄彦实则已代叔父同裴述往来已久,但双方头上顶着“官匪g结”的名头,不宜相从过密,多数时候无甚大事,便“各自安好”。 直到机缘终于来到,今日得见裴述,观他气度容貌,谢玄彦虽见多风流人物,却也不由心生“当该如此”之感。 最难得的是,分明是草莽里出来的少年,偏就仪行举止带了一些士族样态,虽仍有径庭之处,但已足够令人惊异。 叔父的心思,谢玄彦自然懂,但他也看出,裴述此人天生桀骜,不是甘于屈居的人物。 更何况谁都不知,今晨密报,邺城塞又抓获一名匈奴斥候,他几乎已经听见了草原饿狼伏过冬日后,磨牙嚯嚯的声音。 谢氏,能守住邺城吗? 谢玄彦不敢肯定,甚至暗暗否定。纵观各族门阀,“名士们”多Ai清谈阔论,饮酒纵情,就或他本人,权术、争斗、谋害,他无不JiNg通,但若披荆戴甲,御敌鏖战—— 他承认不行。 那裴述能行吗? 他也不确定。 但正如谢青所yu,他亦觉得,向一个伶仃匪寇伸一把手,于他不费吹灰之力,若成,他便是英雄微末时的雪中炭;若不成,也算为了几年的欣赏,仁至义尽一次。 更何况他现在也难以找到更合适的人。 谢玄彦微微一笑,将茶递给裴述,开口道:“裴郎君勿怪,叔父为人率X,无缘良才,心中郁郁,恐是再观郎君更觉心痛,故而离去。” 裴述想着平日里虞怜品茶的模样,小嘬一口,有些疑惑,方才见这位六郎又点又涮,废了半天功夫,除了刚开的水有些烫嘴,味道上也并无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