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东方泽
不足带来的弱不禁风之感,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惜。拓拔烈让士兵刺死他的兄弟姐妹和父皇,他在一片血泊和尸体中成了唯一站着的人,面色苍白,神情却平静地过分。 琉璃易碎般的瞳膜上连水光都无,凝眸看来,带着好奇和庆幸问,“你不杀我?” 他是脆弱的,单薄的身躯撑着宽大的衣袍,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般,好像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却又是强大的,为了一切活下去的机会,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他是吞下药丸最快的人。无需威胁,无需多言,从拓拔烈手中接过时就心领神会,不论是毒药还是什么,只要吃了就有一线生机。 粉白的唇微张,不知效用的黑色药丸干脆利落地进了肚。 如今拓拔烈归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东方泽又成了最先主动出击的人。 白玉一样无暇的王孙公子走进来,在萧帝案桌前停下,不跪不拜,直言道,“我不想当良奴。” 东方泽吃了药丸,多长了个逼,自然懂了萧帝为什么留下他,他不会浪费时间精力负隅顽抗,被封了良奴,他却无法安坐了。 他母亲是洗衣婢女,出身下贱,意外被醉酒的越帝临幸,怀了他后被封了最低位的选侍,生他时就难产死了,悄无声息地,没人记得她。 他不想重蹈覆辙,在萧帝后宫里做一个没人记得的奴婢。 萧帝将诸国最出众优秀的王孙子弟都俘虏到了后宫中,既然他没有在前朝搅风弄云的命,在后宫里逆水行舟似乎也别有趣味? 拓拔烈抬头,“既如此,脱吧。” 唐秉忠察言观色带着众人小心退出去,轻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