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坎
,有些冷。 奶奶那边等不了,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思忖一会儿后,徐经眠撑起伞离开,打算去附近工地的宿舍看看。 那儿有几个以前找过他的嫖客,今天一天都在下雨,工人体力无处消耗,总会有几个愿意干送上门来的鸭。 老城区规划可谓一塌糊涂,违章建筑更是肆意疯长,本就狭窄的路被挤成羊肠小道,一年到头事故不断。但无论如何举报,违建的人往上头塞几万块钱,整改的事就没了下文。 徐经眠对这一片熟,能够精准地避开路面上的暗坑、水洼,蹦蹦跳跳,一会儿就跳到了街口。 时间不早,工人娱乐活动不多,再晚一点怕是都睡下了。徐经眠从旁边的巷子拐进去,决定抄近路去工地。 他承认自己有些急,转念想到流莺的话,对照自己现下送上门去给人干的行为,不免觉得好笑。 流莺说得一点没错,他心里有坎,不愿意卖,不到逼不得已,不会出现在那里。可一旦出来卖了,男的女的,心甘的情不愿的,又有什么所谓? 于人于己,不过是一团长了洞的暖rou。 夜里黑,他走得急,又不自觉地分出神去思考什么心坎,什么甘愿的事,渐渐地就有些忘了周遭。 徐经眠被遗弃于期长于斯,仅凭经验便足以在小路间弯来绕去,从逼仄的小巷尽头出来,利落地拐进另一条,更加逼仄的小巷。 快了。 明灭不定的居民区尽头,停工的工地一片黑暗,仅有角落栖有些微灯火,那是工人们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