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
面的人,口吻却好像应该和她认识很久了似的。 那时她不知道“小妮儿”只是他们北方人对女孩的统称,傻乎乎地以为是一种信号,一种他还算喜欢她的信号。 在这趟从福州飞往北京的飞机上,过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面前。 是他推着她下楼晒太阳,和她说“小妮儿,春天快来了”。 是他给她换眼膏,解下纱布又蒙上,每天说一遍“小妮儿,今天比昨天更好了”。 是他用手指在她手心写他的名字,故意写得很潦草,见她气呼呼的,又笑着说“傻妮儿,等你出院了,再来感谢我吧”。 她问过他:“如果我眼睛一直好不了了怎么办?” 他说:“药是我换的,好不了我负责你一辈子。” 如今想来,此“负责”非彼“负责”。 他是医生,自然是对病人负责的“负责”。 又尴尬又好笑。 两天的阴霾被这短暂的回忆冲淡,嘉怡扬唇笑了一下。 “在想什么?” 手心被身边人握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道:“想起小时候一些事。” “能和我分享吗?”他握起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 她应该从哪说起? 那些鲜活存在于脑海里的画面,说出口却只有平淡的一句,“小时候遇到过一个医生,我很感谢他。” “哦?什么医生?”他追问。 她摇摇头,弯唇笑笑,不肯再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