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卸磨杀驴,堂而皇之毁约。 她该庆幸他们之间还有一层血缘关系维持最后体面,否则遑论五百万,裴嘉洛让她辍学滚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裴嘉洛是疯,不是贱。 她那么羞辱他,如今他还能心平气和同她说话,嘉怡都该送他一首“听我说,谢谢你”了。 因此嘉怡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疯言疯语”不予置评。 他们久违地重逢,面对面地站在一条幽静的长道里,纵然气氛还算平和,也再没有不合时宜的暧昧。 在助理拿着换好的房卡回来后,嘉怡礼貌道谢,刷卡进门,道了声“早点休息”后,合上了门。 门外,神情冷静的裴嘉洛已纯然冽厉,沉声道:“张旷,去查查周家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没有点名是哪个周家,助理已经心知肚明。 靠在门后,嘉怡久久不能平静。 她太了解他了。 他之所以理性、冷静,面不改色,是因为他的另一面已经不会展现在她面前了。 那是只有在昏天黑地的狭小两人世界里,他才会暴露给她看的一面。 他是清冷高洁的佛,也是地狱深处被困弑的魔。 她曾一边痛恨,又一边享受。 她痛恨他的强势控制,可又无法否认,在无数个颠倒错乱的夜晚,她也控制过他的喜怒哀乐,享受过做他欲望的唯一枷锁。 她曾已决定和他一同坠入那一池浑水。 可烈日照进了她眼底,她在死海里睁开了眼。 是向下沉沦,还是向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