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
跑着跟了上去。 海边的每一寸路嘉怡都不陌生,她曾在无数痛苦而又压抑的时刻围着平潭这座岛一圈一圈地走,走到双腿麻木,走到脚底起泡,走到满鞋是沙子。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可七年后的今年,她依然走在了这条似乎永无止境的沙滩上——这当然是永无止境的,因为这就是一个圆,一个圈,不管怎么走都只是在循环,不断地循环,她就是走一辈子也走不去南极。 从日正中天走到日落西山,她终于走不动了,停留在了原地,然后一点一点地蹲了下去,杵着膝盖,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一个人在大海的浪声遮掩下哭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日子好像没有变好一丁点儿,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会回到这个起点。 1 她痛恨她的养父母,可她惊恐地发现她越来越像他们,变得冷漠、自私、歇斯底里……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丑小鸭没有变成白天鹅,越长大它越发现自己就是一只鸭子,甚至是一只更加丑陋的鸭子。 她抬起手,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将所有痛苦的呜咽都藏在嘴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个拥抱猛然环住了她。 他们都跌坐在沙滩上,他将她的手背从牙齿间拔出来,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臂,无助而又用力地搂紧了她。 在这个严寒的冬天,在狂啸冰冷的海风里,两个人毫无形象地跪在沙滩上紧紧相拥,却像两个傻逼一样失声大哭。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努力了,一切还是又都回到了原点,不管怎么选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