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
,裴家主宅不会变,她随时能回来。 抛开别的不谈,他们仍是兄妹。 以后,也只是兄妹。 她做好了承受他的暴戾,做好了和他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的准备。 可他如此平和地做完了决定。 她打好的腹稿全无用处,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她有些荒诞地想他这座山若是化形,也是雄奇的鹰,她是被狩猎的生灵,死到临头之际,落在了茂盛的枝叶上,绝处竟又逢生。 她确信他是孤独的。 只可惜,她不是他身上寄生的蜱。 挂断电话前,她的手指在红键上停了许久。 他的放手本应让她感到宽慰,可她却无故生起一种失落。她有预感,或许这是未来几年里,他们最后一次视频通话了。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垂放在镜头前的袖口上,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他的衣袖沾到烟灰了。 红键落下,视频挂断。 心头一松,仿佛软禁在手腕上的禁锢被松开,可又空落落的,有什么沉甸甸压在心头的也一并消失了。 她放下手机,在客厅坐了许久才回房间。 房间里少年睡得很沉,呼吸频率也已稳定。她睡不着,将散落一地的衣服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