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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眼就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地让阿光上药包扎。 阿光似乎是怕弄坏了他,动作十分轻柔,且笨拙。 唐画烛自己处理这伤只消片刻,但他神使鬼差地任由年轻人摆弄。 灯下的唐门不再似晨曦里带着一身寒露那般冷硬,包裹严实的黑衣此刻解开领口,原本冷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暖融的鹅黄辉光,他微微低着头,柔顺的发辫顺着修长的脖颈垂在背上,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像蝴蝶半透明的羽翅。嘴唇抿着,因为失血有些发白,是一种隐忍的柔软。 阿光给他打好绷带,轻声道:“好了。……我弄得不好,你不要介意。” 唐画偏头看了看,道:“挺好的。多谢。” 阿光很欣慰,伸手理了理床铺,不好意思道:“你、你先休息吧,我的床很干净的,是用蒸饼的热水烫洗的,不脏。” 1 多脏的地方我也睡过。唐画烛心里想。这张床不算宽敞,他摇了摇头:“不用,我在椅子上休息就可以。” 阿光急了,用手轻轻推他:“你睡,好好睡。” 唐画烛目光闪动,没再说什么,脱下靴子和衣躺下了。 黑猫不知从哪跑出来,在床下盯了一会儿,跳上来在角落盘成个团。 阿光撸了它两把,放下帘幔,将摇曳的烛光隔在外头。唐画烛躺在那儿,盯着呼呼大睡的猫,一会儿便有了困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此没有防备地入睡简直蠢透了,但阿光的被子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让他周身都如棉絮般松软。半梦半醒间,有人拨开帘幔,将一个热烫的汤婆子塞到他脚下。 唐画烛被暖意包裹,陷入沉睡的那片刻,他似乎觉得唇上掠过一丝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