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4)
清楚吗?那你刚才是怎样?把你阿公的话丢到哪里去了?」黎琮敏用力地放开他的脸,克制着重话的力度:「他辛苦十几年,就希望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要这样报答他吗?」 「我退出警队的时候告诉过你,我虽然对T制失望,但是我始终相信法律;我讨厌警察,但我以警察最原本的JiNg神为荣,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是看不起我──」 「我知道!」卓皓臣低声吼着打断了黎琮敏的话,手指紧扣着引擎盖,低垂着脸、下一句话带上了隐约的哭腔:「对不起。」 黎琮敏在闷热的晚风中平复着重重叩响的心跳,卓皓臣背着路灯的光,佝偻的身形轮廓只能看见不时的cH0U动、起伏。她没有开口,上前从卓皓臣的口袋中cH0U出车钥匙、开锁上了车。 卓皓臣心思很多,也细腻,小时候装出一副恶狠狠的外壳,是为了裹住脆弱柔软的内里;如今他不需要依靠逞凶斗狠来避免自己受到伤害,会这麽做的理由,只是因为有人踩到了他的底线。 而当前的卓皓臣的确是有能力将自己的恶言恶语付诸实行的,所以她真的生气。 这麽多年过去了,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听得进去,也想得明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 於是当卓皓臣灰溜溜地拾起被丢在驾驶座上的车钥匙、坐定了之後,黎琮敏只是老神在在地继续滑手机。 卓皓臣没有说话,像只土拨鼠抱着头缩在驾驶座上,黎琮敏瞥了他一眼,伸手r0ur0u那头黑发。 「好中二……好羞耻……」卓皓臣的语气生无可恋得像是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知道就好。快点起来,你学姊现在饿得可以吞掉一头非洲象了。」黎琮敏继续顺着毛,另一手滑起了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