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偷吻 (回忆篇)
过去十五分钟,身旁人的呼吸声非常平稳均匀,他悄悄起来,手循声摸过去,碰到了两人被子间的缝隙,旋即屏住呼吸,轻慢地向里挪,坐到了梁洲胳膊旁。 呼吸声骤然变大,顾矜在黑暗中视力很差,和瞎子差不多,依靠触觉和听觉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略俯身,手掌从胸口的位置划到靠近肩膀的被子。 又安静听了片刻,没发现呼吸节奏有变化,旋即他低声叫道:“梁洲。” 人没动。 “梁洲。”他又喊。 人没反应。 “梁洲。”顾矜以正常音量再叫一次,见对方仍不回应,另一手撑到他枕头上,与梁洲的脸贴得更近,依稀能看到一点对方的鼻子,他深吸口气,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忽然微微侧头,小心翼翼地贴了贴梁洲的嘴唇。 很软的触感。 他没亲过人,找不到对比,就感觉嘴巴很舒服,在唇瓣贴合的一瞬间,他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心跳加速。 他在黑暗中眨着眼,因为黑暗,似乎变得无所畏惧。 反正下山后,他们不一定再有机会见面了。 宛如死刑犯在死前一晚,吃着最后的晚餐,顾矜低下头,轻轻含住梁洲的唇瓣吮吸,不敢太用力,害怕惊醒人。亲到后面,他没那么怕了,伸出点舌尖舔了一下,接着吻上去,亲出细微水声。 偷吻了有五分钟,顾矜才躺回去,规规矩矩地睡下,两人被子之间的缝回到原位。 后半夜,他又梦到了梁洲,脑海投射到眼前的梦境栩栩如生,腿无意识地蹭被子,浑身都热,殊不知背后坐起来个人,梁洲将他翻平,捏住他下巴,手没收住劲儿,似乎把人捏疼了,他见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