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陈燕楚回家上楼顺便拿了下午刚到的快递。郁森写收件人基本都是写他的,一是提醒他帮忙顺手带一下,二是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成为能拿快递的主体。 她作为脱离社会的家里蹲,在这个居室里已经住了很久。某天下雨,陈燕楚发现这人跟着她回到了家,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就赖着不走了。一开始他只把她当宠物养,到饭点了就安排一顿饭,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她也会自己用微波炉热饭吃。她很少说话也基本不出门,只要有电子设备玩就能在一直床上呆着。除了不爱洗澡外,她就像隐形人,存在感极低。 “你的打算是什么呢?” 难道她没有家人吗?不怕自己会遇害?陈燕楚偶尔会盘问她的情况,但她装作没听见。也许她就是无依无靠的。普通人很难忍受寄人篱下的滋味,陈燕楚很小就懂这个道理。 直到有一天,郁森问他自己能不能寄快递,他的日常生活好像被打破了。 钝到缺角的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人生中第一次产生紧迫感。不同于焦虑、虚无的空燃,那是生命的丧钟,临终的催款单。他都差点吓得漏尿了,绷紧的嘴角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刀好像越来越近,冷汗凝结的汗珠挂在汗毛上痒痒的,他哪敢去挠。半天终于蹦出几个字: “你、你想怎样?” 那双手应该是可以把她手里的刀撇掉的,但是没有动,是因为自大?她手边还准备了胶带,迅速地绑上那双僵硬颤抖的手。当确认他确实不敢反抗后,郁森好像卸下了防备,愿意和他交流了。她把快递纸箱踢到他前面。 “穿这个,拍照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