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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剪短了,堪堪别到耳朵后面。 丽云又看向我。她总是看向我。 她的神色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等等吧。” “不用等。”阿旬摆摆手:“她就算来也不会吃,哎呀跟你们说你不清楚,听我的就对了。” “吃吧。”我说,将烟叼在嘴里点燃。 藤子把手机递给我,搓搓手,喝口可乐,期待地看着火锅。 “唉,你知道之前那个王浩,你转走之前他不是被开除了吗。”阿旬啧啧两声,对我说:“你知道他后来干嘛去了吗?他在给人修车!天哪,我根本想象不到。” “对对对,还有那个谁,叫什么来着。”藤子嘲讽地说:“叫然什么东西的来着,混的也不咋地,我之前听人说……” 我站起身:“你们先吃,我去个卫生间。” 出了包间,我站在走廊尽头吸烟,看着窗外漆黑的天。 我和藤子、阿旬、丽云高一军训时相识,高三时我离开这里。 一根烟抽完,我转身,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老式衣服,看起来很土,带着厚重的眼镜,几乎遮大半个脸,笨拙地寻找什么。有服务员皱眉看她,问她,她边说边比划,依然说不清楚,脚上的泥被灯光照的很明显,裤脚上的黑块儿看起来很硬。 她窘迫的红了脸。 服务员被她整的烦躁:“算了,你在这儿等着,我找个人去。” 我抱着膀子看,看着被命令站在原地的人深深低着头,背躬的像小虾米,尴尬不安地站在墙边,紧紧抠着手指。 她看着地上留下的硬泥块儿,身形很明显的僵住了,随后慢慢挪了一步,快速弯腰捡起来塞进兜里,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