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 2
“是不是受伤了?” 十二岁,我问mama。十九岁,梁聿问我。 暴雨声中,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身体里藏着两种性别是什么样的感觉? 瘦弱,多病,生理期下腹会痛,不敢在人前过度表现,学不会和人亲密相处,也从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自己的喜欢。 意识到自己特殊的那一刻开始,世界天翻地覆。梁聿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例外,他是很多例外的集合。 他很早在这个世界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眼睁睁看他走近掀起被毯。床单上不出所料地也有血迹,像是坐实我的一种罪证。 然而他只是问:“痛吗?下楼给你买点什么?” 一如既往的语气,既不好奇,也不震惊。 我低头躲开对视:“要卫生巾……你可以、可以问问店员……” “好,”他一定在用和往常并无二致的眼神看我,“你等我。” 雨越下越大。梁聿回来的时候又淋湿了半身。他把手中的黑色袋子递给我,拿起一块干净的浴巾,去了一旁。 我在浴室里打开袋子,才发现除了睡衣之外,梁聿买回来的是卫生棉条。 “店里只剩那个了,和卫生巾是不是不太一样?” 梁聿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 搞坏两根棉条之后,我和自己发起脾气:为什么、为什么是棉条? 他在外又问:“可,你会用吗?” 是出于关心才问了问题吗? 耳朵烧起来,脑袋烧起来。我想否认,但无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