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的地方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月色清寒,从茅草屋的破洞里流泻而下,像一簇簇幽浮的冰柱,相里金禾家周遭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灶台后连接着一个土炕,另有一个破旧的衣橱静静矗立在墙壁边。 有人点了一盏灯,火苗扑蹿。 屋子外传来孟昙的声音:“姑姑只是和你娘亲说说话,我带你去取百味酥。” “我,我不要百味酥,我要我娘!” “可是你娘想吃百味酥。” “我,我——”小豆丁六神无主,抽抽搭搭的,最后还是被孟昙带走了。 “半月前,薛定山将城中所有生病的人,都带去了丰阳山,说是有大夫在那儿救治,”相里金禾神色黯然:“我们都知道,丰阳山大夫没有,猛虎倒是不少,他是因为钦差要来,所以才这样做,但草民岂能碰的过官老爷,如此一来,家里只剩下我和岁岁相依为命了。” 难怪他们到钦州后,钦州百姓一见官兵,就抱头鼠窜。 薛定山用百姓尸骨做仕途的登云梯,如此天怒人怨的行径,他夜里可能安枕?! “曲瓷,你我总角相识,昔年我少不更事,多有对不住你,但稚子何其无辜,我求你,我求你——” 相里金禾突然急喘起来。 “金禾——” 曲瓷上前,却被反手攥住手腕,相里金禾悲戚哀求着:“岁岁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这世道艰难,我曾想着带她一起走,免得留她一人茕茕孑立,可她如今才四岁,我……我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