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藏于心,供奉至今,小心翼翼如同怀璧,我非男子,不可出仕,我非民妇,不可游于田间。我爱沈白,偏又命运垂青于我,我既揪住藤萝蔓,便不会松手。” 曲瓷跪下去。 花朵飘摇,红廊鹅黄灯迎风而动,细碎的雪白花瓣,零星被一线风穿走,像是神明潇洒背手,扛走的一串招魂幡在甩尾巴。 末尾的花瓣跟随不及,败落下来,失却灵气般的,落在曲瓷细白额上。 曲瓷今日也贴了花钿,不是晏蓉那样贵气肆意的红莲,而是陆蔓和她都喜欢的桃花。 曲瓷合上双眼,眼睫一颤。 晏蓉行事乖张,人恣意妄为,能有很多种方法除去她。 今日姚家寿宴,不过是敲山震虎,晏蓉总有一天,忍无可忍,便会下手。 曲瓷哪怕躲开今日,也终会有一天,真正落在晏蓉手里,她忽而很庆幸,她并非是哥哥所期待的温婉羞怯的闺秀样子,而是如此胆大包天,所以才能有机会和晏蓉如此面对面说这些话。 她的心意,她的心上人,她的不悔。 是了,她不悔。 她庆幸一切都刚刚好,在她有陆夫人这个头衔,在她勇气尚未被权贵打折之前,她能用自己心头最热的血,忠肝义胆般的,珍之而重般的,在喜欢陆沈白的人面前,扬起头,与对方一较高下,也与那个走走停停的自己说一句: 曲瓷啊,你不悔。 “你心悦他,莫非我便不是了?!” 晏蓉怒意滔天,曲瓷耳边听到一声锐利的刀铁声,那是长剑抽出剑鞘的声音。 继而,一道寒光闪过曲瓷眼皮。 曲瓷肩膀一沉,冷冷一把剑稍一翻转,已经挨住她脖颈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