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怎么样?”见此情景,安平晞心中顿生怜悯,摘下幂篱放至一边,爬到他身畔正欲掀开面上衣袖,他却突然翻身背对着她,“你不该来。” 安平晞听到他声音,才知他的确病的不轻。心下愈发沉重,探手搭上他的肩,“哥哥不想见我?” 手指隔着单薄衣料,隐约感到一股灼热,竟似抚在手炉上,不由惊道:“怎如此烫?我方才还纳闷为何不生火盆。” “晞儿,”他涩声道:“你先出去……免得过了病气,待我、待我沐浴更衣。” 安平晞这才想起他平素极重仪容,自己一时心急竟忘了规矩,不由愧疚道:“是我失礼了。” 她忙出去喊老仆,自己到中厅坐着等候。 上次一别,已四月有余,这期间到底发生何事?她实在想不出。 夕照在伙房帮完忙,灰头土脸地跑进来,忧心忡忡道:“小姐,二公子病势沉重,要不要通知府里来人接?” 安平晞抬手道:“先别声张,待我见过他再做打算。” 永康一役,安平曙落败,生死未明,将军府一片愁云惨雾。其后她在驿馆公然叫板安平严,他心中定然恨急了,安平曜与她交好,若以她的名义去府上报信,怕会事与愿违。 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老仆走出来禀道:“大小姐,请吧!” 安平晰忙起身走了进去,看到窗下矮榻上躺着一人,面颊消瘦眼窝深陷,着墨灰单袍,眼神如枯木死灰般毫无生机,整个人便如行尸走rou般。 她心头像是被虫子啃了一下,才明白夕照所言非虚,好端端一个人,怎能病成这样? “哥哥——”她柔声相唤,不觉带上了哭腔。 安平曜定定瞧着她走近,微微掀起唇角,似是想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