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南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轻声又说了一句:怎么了啊。
杜以南待了两个晚上又回去了。走的时候看样子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朝他笑了笑,说回吧,不用送了。杜以北站在校门口看着他哥的背影,心里有无法纾解的寂寞,很淡很熟悉,很远很无奈。 到了大二的冬天,他已经基本习惯了这种寂寞,可以不在跟他哥打电话的时候说想你了,大三了更甚,反倒是杜以南不大习惯,偶尔还会调侃他几句,说:小北,不想我了么? 他挺想说想的,不过还是算了,怕说多了他哥又憋不住跑过来。长大就不该这么任性了。长大了的杜以南也跟小时候不一样,不是“杜以北的哥哥”了,但只要还能分出一小块儿给他,就行。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对手机屏幕里的杜以南说:“哥,来亲一口。” “神经了啊。”杜以南笑着说,“mua!买过年回家的票了么?又是一学期不着家的小没良心,赶紧回来请我跟爸妈吃饭!” 飞机落地那天,杜以南跟交了半年多的女朋友一块儿来接的他,挺活泼利索的一个姑娘,跟他哥聊天像抢答,年前上家里吃饭的时候逗得老爸老妈一直笑,他也笑,真心的那种,没有假装,因为他看得见他哥的表情,乐得都快眯眼儿了,杜以南高兴他没有理由不高兴。 大学四年他请杜以南和老爸老妈吃了一共六顿饭,最后一顿还有嫂子,他哥结婚他当的伴郎。婚礼前一天他请假飞回家帮忙,各种琐事让大家都忘了还要给他这位仿佛家里编外的人员收拾收拾几个月没住人了的卧室,最后只好让哥俩挤挤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