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01
东京的雾裹成一团缠着高楼大厦,低矮的水泥洼地泥泞拖沓,楼角垂垂欲坠的水珠酝酿许久才将将溶入行人的头顶,引来短促的一声。 倒霉的中年上班族捂着头张望,眼尖地瞧见更远处的小巷子伫立着一名身姿俊逸的青年。隔着一条违规修建突出的房子一角,身形得以遮挡蔽护,他远远地瞧,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做贼心虚眼神乱晃。那人靠着墙,修长的指尖掐着烟。他发现那是最新款的女士香烟,碰巧今早他就闻过那种辛辣的薄荷烟味,在他的女上司身上闻到的。他向来厌恶这些傲慢的高位人士,她们惯会颐指气使,毫不留情地指挥手底人,只是他又垂涎起那气焰嚣张的美丽面庞了。现如今回想起那薄荷味,也带上几分清甜。浅淡的烟雾模糊了青年的面容,可那非凡的气质,怎么着也不是个普通人。青年还染着漂亮的淡金发,上班族曾听说漂染很痛很繁琐,那青年的金发应当是天生的,毕竟是如此美丽的人,想来是得老天厚待的。 还是他想茬了,美丽是需要忍耐的,欣赏美也是。青年的周身似有些寂寥,却转瞬即逝,一秒从失意人变成旁观者,举重若轻地藏起心事,若无其事地继续吞云吐雾。他庆幸了一秒自己天生的好视力,壮起胆子跟呆头鹅似的仔细地看了许久,至于从小刻在脑子里的忌冒犯他人的规矩——全忘光了,还想恬着脸过去搭话,可青年似未卜先知往这撇了一眼,又无所事事地收回目光。那投射过来的锐利目光让他望而却步,骤然间,不安感锣鼓喧天,脑神经紧绷,催促着他拔腿离开。几经盘桓,他终归咬咬牙压下这股念头。这时一个婀娜曼妙的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美艳大方,光彩照人,顿时这阴湿晦暗的一角竟如被聚光灯钟爱的舞台。她有着同样的淡金发和超脱的气质,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