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晚餐
唯一他未能教我的,就是离别。 就在上星期,屋宇处宣布我们的唐楼需要被拆除。 嫲她也同意这唐楼需要被拆除,却看见她的眼睛带泪泛红。 自从我在童年被她责骂後,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现在我21歳,也是忍不住在房间内痛哭。 看着她勉强地看电视,藉此忍泪引笑,我心内传来一阵阵剧痛。 「我搬走呢幢唐楼之後,我就要搬去老人院,我已经冇办法陪你。」她对着电视说。 「吓??唔紧要?喎,我有能力照顾你??」 「都?都系唔好啦,我唔想麻烦你??」她哽咽说。 「我唔怕麻烦喎?你都照顾咗我??」 「都系唔好呀?万一我又烦凡亲你咁样又??总之我自己搵得地方Ga0掂咪得罗??」 我再也说不下去,我不忍心她去老人院,但也没法改变她的决定。 说到这里,眼浅的我又忍不住哭起上来。 今天,所有住客就要搬走离开。 上午就和一众邻居在那仅余的茶餐厅聚餐,说些过去的往事,一起合照。 一些要搬去新界,一些就移民外地; 大家留下联络电话後,就各散东西,准备收拾离开。 就在那残旧的阶梯中,我再次碰到他。 「点解近排都见唔到你嘅?做咩来啊?」我问。 「冇啊,最近忙紧最後一个project,做完呢个project就要搬去英国做。」 「搬咁远,你会唔会唔惯呀?」 「惯唔惯都要过到去做嘢架啦,更何况我都锺意住英国,向往嗰边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