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月十九
我有一件最想完成的事。」 「我想靠自己的力量生活看看,所以我才会离开家里来这里读书。」 「只是,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完成。」 「但再几个月,我就快大四,你也快毕业了,我的愿望就快完成了。」 「我想说的是、多亏有你,我才能撑到现在。」 「而且,经过这次我才知道……」 凌承恩不曾知道心悸是什麽感觉,直到他现在听见简溪说的话——简溪每说一句,他的心跳声就愈发明显,他再也听不见路旁的车声,思绪已经涣散到连呼x1都需要用意志控制。他突然想起自己那日在开刀房前等待的那GU窒息,沉重的矛盾感就像海啸将他淹没。 凌承恩忍着已经开始颤抖的双手,他把轮椅煞车拉起,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彷佛这样就能掩饰一切,却无法阻止愈来愈大的心跳声。 那日朋友的话,与今日简溪说的那些交缠在一起。 凌承恩感觉自己的脖子像被什麽掐住。 ——这幅画的意思是,她就快Si了? 「我不想Si。」 「我还想和你一起,明年再到这里赏花。」 凌承恩那天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只觉得朋友的问题很荒唐。 但直到後来他才发现,那不过只是身在山中的他,看不清整座山的模样。 所以此刻,他每一次呼x1都变得沉重,因为太用力想止住颤抖,反而让身T变得无力。 他非常庆幸,因为站在简溪背後的缘故,简溪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可惜没有带底片相机出来。」 「不然你帮我捡一些木棉花回去,把它风乾,留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