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月十九
难得独自在房间的床上醒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祥和的白光。 梦境里的她,没有病痛,一切好的让她只待在这里。 直到她听见门外的声音。 简溪想起那个声音,曾陪她走过街头,曾让她看见绚烂花开,曾让她留下无数存在证明的人——意识到是凌承恩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门前。 或许是因为凌承恩的声音g起了她的记忆,她还记得她和凌承恩约好了,他们要一起去看凌承恩画里的木棉。 所以她还想再回到那里、就算只有一眼、她还想看见关於那个人和她的所有故事—— 她凭着这GU冲动,将门打开。 所以她回到了现实。 然而迎接她的,是她看见镜中里的自己cHa上鼻胃管的世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凌承恩也这麽对她说。 她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简溪看向时钟的位置,已经到了出门的时候了,今天是约好要去凌承恩展览的日子。所以她把冷气关掉,但才刚踏出房间,外头难以忍受的Sh气与热气就朝她侵袭。 她直觉想拉掉脖子上的丝巾和脸上的口罩,但她在开始动作之前,却还是害怕别人看她的目光,最後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她无力地关门,背靠在门上,同时将脸上的口罩拉下,原本绑在脖子上的丝巾也被她扯的散在肩上。 她像断线木偶,瘫痪在原点。 或许是郁期发作。简溪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一样没用,还是会害怕别人看她的时候,更害怕她身上的管子会引来同情的眼光。 现在就连躁热的天气,都让她无b害怕。 她没用地掉下眼泪,将脸埋入掌心,但她触碰到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