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的段宁宁是什么样的?” 十六岁以前啊?段又宁语气有些飘渺:“十六岁以前的段又宁就更乏善可陈了。” “就是和所有人一样,每天上课下课,做不完的习题考不完的试,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逃课去过学校旁边的游戏厅,”段又宁轻笑:“我其实不是很聪明,大家都害怕的考试和作业,我也都会怕,甚至每周都还要担心体育课上的长跑练习。” 不过十六岁的段又宁最恐惧的事,不是严苛古怪的数学老师突如其来的刁难,不是体育课上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窒息的三千米,不是无处不在花样百出的嘲讽和孤立,而是那个被叫做家的地方。 距离城市中心两个小时车程的老居民区,破败不堪的大门永远敞开着,门前的海棠花早已枯死,小公园的健身器材也已经七零八落,偶尔有穿着正式的青年人经过,拿着油乎乎的手抓饼骂骂咧咧地赶着城市的早班车,最多的还是蹒跚前行的老人。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是那里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与他记忆里别无二致,即使是闭着眼,段又宁都能沿着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毫无个性的高楼走到第七单元,扶着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扶手数157个台阶,敲开那扇永远贴着无数小广告的门。 听到溶刻在近6000个日夜里永不休止的争吵,看到厨房吊柜里碎了一套又一套的陶瓷碗,沙发上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抱枕,小书房门上摇摇欲坠的旧竹帘,阁楼里时不时传出的钢琴声,和阳台上不被任何人期待的他自己。 段又宁一直很好奇,既然一个人不被任何人期待,那他为什么还会存在。 他从来没有奢求过独一无二的珍视,但是好像哪怕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关爱都不能分给他。 十岁以前的段又宁还会试图挣扎,但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