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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潭身形不动,抿紧的嘴唇泛白,瞧着沈意濯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并且面不改色的让手下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很显然,他和乔乾是认识的,或者说,他们很熟悉。 林潭垂了眼眸,耳朵里嗡嗡作响,树叶摇动的飒飒声令人头疼,好像从他离开沈意景之后,一切都变了。 “既然不方便,那...沈先生慢走。” 沈意濯听见林潭的话一楞,那点戏谑心思仿佛被拽出来打了一巴掌。 林潭冲着沈意濯扯出一个笑,赤着一双通红的脚,抬脚的时候身形踉跄,身体有点冻僵了,管家上前搀扶,他侧着头道谢,露出白皙的后颈上点点红痕,落梅一样掩盖在衣衫下。 头发颜色好像很黑,晨光即使格外关注他,都无法照亮那片黑色。 沈意濯眯了眼睛去看林潭的背影,镜片下的目光肆意而恶劣。 乔乾目送着林潭进屋,才阴着脸冷声说道:“沈大少爷慢走,乔某就不送了。” 扳指在主人的心思下滋润的软润玉滑,沈意濯转动扳指,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事情还办不成,我会自己来。过河拆桥可不是个好习惯,乔医生。” 乔乾的家世要是放在十年前根本不够沈意濯多看一眼,但乔乾如今身后有温家,多少要给温席几分薄面。 枝头响起了阵阵鸟雀鸣叫,随着车辆的驶离惊动了它们,鸟群翻飞的羽翼阻挡了视线。 这层玻璃是牢不可破的屏障,映着林潭清瘦的轮廓,盯着那辆黑车消失在密林中,他仰起下颌,想起夏天跃动的微风,临暮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