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观
守卫正有些出神,一旁姗姗来迟的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欠连天。“你脸色怎么不对?”同事问。 “刚有个人进城。我觉得他莫名眼熟,不知道怎么回事。”守卫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就此作罢。他们这个职位,不知道在这城门口见过多少个人,要这么说来,哪个都算眼熟。 同事也打趣道:“我看你是闲的。这两天可不敢插科打诨啊。”他说的是上边有命令这事。 菅名城自半个月前就进入了一种戒严模式,但并未彻底断绝与外界的来往,他们这些普通兵士只知道有这回事,但究其原因,一概不知。听消息灵通的人说,是青木大人的安排,作为菅名城的领主,自然没有什么可置喙的地方,哪怕是近藤家那些家臣,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守卫抬头看了看天气,许久不见太阳,今日居然难得是个晴天。“不要正午又被云遮住了才好。”他说。往往如此,鹤观岛的天气一直这般,自他出生开始,晴天就是奢侈的。 这奢侈的阳光平等地照在每一个在菅名城行走的人身上,包括刚才那位看似疑点重重的浪人。 他娴熟地混入人群后,目的明确地来到茶馆。这里聚集着某些因为戒严令憋屈已久的人,站在门口,也能听见他们的议论声。 “青木大人……”“儿子……”“家臣……”“稻妻城……” 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字眼,他稍稍一顿,向茶馆紧闭的门走去,没使多大劲就推开了那扇吱嘎作响的木门。 屋内的声音突然沉寂下来,他不慌不忙迈步走进这家采光不算好、又有些年头的的茶馆,任凭周遭几个扎堆的人警觉地盯着他。行至一张空桌前,他看了看有些水渍的桌子,也没卸刀,随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