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许是个什么实验室。他知道,中国去的学者,再强也不可能在美国当上临床医师,只能做些实验工作。他把这张照片仔仔细细看,看一阵,想起女儿提到过的物质不灭的话。可不,章晓春并没有消失,不正实实在在活在自己眼前么。这是自己带的学生,她把双脚踩在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了。这样想,他消了些气,依然恼怒。这个章晓春,竟然连一个字也不写。翻过照片看,看见了章晓春那漂亮而带有男性气质的钢笔字:夏坤老师,你好吗?你的来信我收到了,回信尽在这张照片中。信皮上有我的地址,下面留下我的tel和fax,愿意的话,给我来电话或传真,也可以写信,尽可以痛骂我。你的永远崇敬你的学生章晓春。 他看后,心动了,这次去美国一定要找她章晓春,一来看看她,二来劝劝她。三来呢,正愁初到洛杉矶,没有熟人呢。 他在北京候机时,给她发了传真。他不想马上给她打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和她通话是要斥责她问候她还是让她来接自己。他还在气恨她,他还放不下导师的尊严。他只是传了自己何时何班机到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并没有说接不接。 “小章,你还行,会开车了。”夏坤想着,问。 “这里学车快,交50美元,一个星期就学会了。路好,车又是自动挡的,就同开玩具车一样。”章晓春盯他笑。 “这车是你自己的?” “是。不过,还在分期付款。” “你呀,个小章晓春,也抖起来了。” 章晓春笑:“老师,不是抖,是必须要车,在这里没有车可寸步难行。你看看,这路上有行人没有?” 夏坤举目看,除了车流没有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