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下

随了那双红玛瑙的眼,又许是随了主人的好脾气,璎珞很快在血衣里头滚成血球,又撒娇似的蹭上冰凉的掌心。

    柳藏虹噗嗤一声,眉眼弯弯地凝视对方。

    骨缥没有接下视线,斜眼瞥向檐外的骤雨。

    雨下得很大,如同复流的黄河之水。又如同死去之人的血脉,应承自天而来的气势后,化作细针密刺,凿穿天幕底下所有皮囊。

    而柳藏虹挡在他的身前,遮盖所有攻势,任由风吹雨打地笑着。

    一瞬,骨缥觉得这样就已足够。于是收回视线,垂眸抚摸璎珞。

    蓬莱难得心情舒爽,起兴思醉,边揉雪貂边说:“我们吃酒去。”

    “好啊!”霸刀毫不犹豫地回答。

    二人离开此地,将璎珞安置家中。又就近寻了处酒铺,要了两坛酒后,相继攀上檐顶。

    没有月朗星稀,没有春风拂面,亦没有灯火万里。唯有风潇雨晦,唯有杀人狂徒,唯有肆意而活。

    骨缥倾伞替柳藏虹遮蔽,自己却迎面风雨。他是鲛人,常年困于海中。海水比雨水越发寒冷、越发刺骨,相比之下,暴雨竟是不值一提。

    柳藏虹见状,也收了伞,而后饮下第一口酒水,道:“我们一起。”

    骨缥开怀大笑,引手举坛。柳藏虹心领神会,与之相碰后,仰头痛饮。

    半坛下肚,摧肝穿肠,催生痒意,烧得霸刀面红耳赤。

    偏逢冷雨泼凉了燥热,中和下来,温度倒算持衡。这股不适便自然而然地被他抛在脑后。

    柳藏虹目光迷离,却不忘定睛看向骨缥。骤雨浇透彼此,缕缕发丝如胶如漆般附着脸庞。雨水淌过骨缥的鼻尖,与酒液融为一体,灌入口舌之中。

    蓬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