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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语气似乎太重,又放缓一些:“我是说,不要想着你的死期,永远。” “我虽空有神子的名号,也不过凡人罢了。”帝释天合上眼,感觉无比安详而宁静,好像找到永恒的归宿。 我这样满手血腥的罪人定不会去往天堂,帝释天自嘲,将魔神大人的怀抱看作归宿再合理不过。它不如母亲唯一一次清醒时抱住他那样柔软到只剩下心碎,裹挟着他暂时还没能明白的安全感,好像生活的一切辛苦都被治愈消解。 他想要过度贪恋这个怀抱,生出青年人应有的情愫,渴望将对方留在身边,被完全征服。他想要有与之比肩的高度和勇敢,追逐他的脚步,成为可以和他并立的存在。到那时他才会点明那些越界的依赖和爱慕,把所想变作现实。 哪怕他走到再高的地方,手上掌控多少权势,今生都绝无可能。 所以帝释天只能在梦里欺骗自己,表现出雏鸟的依恋,汲取对方的温度。 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他连对方的长相都无权看清,又能提出什么僭越要求?魔神来到他的身边,这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神迹。像是久战获胜后落在他身上的一线光芒,穿过纯净天穹与污浊凡世的阻碍,把光明加冕在银光闪烁的盔甲上。 “我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称谓。”帝释天在临近更深梦境里低喃:“所谓神子,到现在更像是血池生出的莲。” 魔神掌上布满了茧,顺光滑的脊背划过。略痒。帝释天在他怀中睡去,他也就那样静静陪伴,没有一丝倦意。 “你看上去好乖。”魔神声音有些发紧:“也只有在梦里。” 帝释天因为惧痒,眼睛打开条介于真实和虚无的裂隙。透过这缝,他在模糊意识里终于铭刻下魔神本真的面容——眉目坚毅,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