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桥

讲的地方之外,总的来说也没有问题。但没有趣。」

    铃木教谕把我的作品递还给我:

    「把用在线条的味道发挥到整个画面上。朝这方向努力罢。」

    「……是的。非常感谢。」

    我接下作品,向对方深深鞠躬道谢。

    「次位。播磨君。」

    我拿着自己的画作回到位子上。

    所以「趣」到底是什麽?

    虽然本来是家里的人看我闲着没事做,才叫我来内地学画、见识一下世面,於是最初我对於绘画也是抱持随便学的心态;但大概是同侪压力,以及被正治样雇用为「清御娘的家庭教师」──尽管只是名目上要教她画画、实际上主要工作是在鹬多堂打理骨董、协助正治样招待像是昱民兄这些来自大陆的客户──於是在绘画上投入的心力也越来越多。

    仔细想想,我林杏德这辈子,好像也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在本岛时,别人看来就是游手好闲,什麽事也不会、什麽事也不用做。如果真的就如族人所说的,「到内地见见世面」,似乎我也没有真的增长什麽见识。

    倘若连绘画都没有得到一定的成就,我这趟到内地可以说是白来了;也可以说是人生白活了罢?

    课程结束後,我拎着把自己的水彩画卷入内衬的手提包,走出「大阪画学校」。

    虽然名字上是「学校」,事实上只是一间私塾罢了。放置许多画架、石膏像模型的独栋洋房。从外观上看起来跟一般较为高级、采用欧米式炼瓦盖成的住家没两样。

    校址位於市铁鹤桥驿附近。

    最初抱持的心态是「选择什麽学校都无所谓」,而鹤桥驿附近是朝鲜人的聚集地;朝鲜跟台湾一样,都是日本帝国的殖民地,尽管日本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