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分手 第20节
咳嗽,就又做了气?切手术,每天从早到晚输液,以此吊着一口气。 老人刚刚被护工翻过去拍背,不小心扯动胃管,护士就过来给换一根新的。护工固定住老人脑袋,护士执胃管一端,将?胃管从鼻腔往内一点点试探着插入,大约伸到喉咙口的位置时,老人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喘息声急促且深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人,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但看他扭曲五官,显然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钱总不忍再?看,别开眼去,颤着嗓子同?瓜少道?:“我爸受的,是人间至苦。” 瓜少斟酌说:“如果能够放手,对老人家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确实是我这个儿子自私,我承认。设身处地,换我自己,我是死也不愿插一身管子,大小便失禁,毫无知觉也毫无尊严地活着的?,但是轮到自己为父亲选择,我还是想要尽一切可能留住他。” 钱总的老母亲淌眼抹泪,说:“儿子他是心里有?遗憾。” 钱总说:“我爸出事那天,我出差去了外地,走得匆忙,出门前还因为一点琐事和他争论了两句,过后有想过给他打电话道?个歉,但是太忙,就忘了。等?工作结束回来,看到的就是他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说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睛,转身握住老人的手,说,“但是我爸还有?一线醒来的希望,你看,他不是重度昏迷,他有?痛感,也能听见声音,偶尔状态好时,两只手还能动一动,他就是说不出,心里都明白。我爸一辈子好人,老天会保佑他!” 瓜少做医药代表那一年,扫过很多肿瘤病房和病床,见过很多重症病人,因此不过一眼便知,床上这位形容枯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