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T TRAUMA


    十二岁的时候——不,十五岁的时候,在那个病得快死了的男人床前的时候,拔了他的管子伪装意外的想象是存在过的,但许明哲没有,他当时骑在他身上,格外下贱地拿自己的洞给人家保温,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他好像真的分不清自己是临终关怀还是真怕人家死才哭的,他不确定。现在他十六,那人已经死了快一年了。

    重蹈覆辙的理由有很多,然而许明哲想不出一个哪一个是非他不可,因为他说这几人蛇鼠一窝吗?因为他替那个被霸凌的女生说话了吗?因为他和他们动手了吗?但他并没有得到感谢,虽然他已经不再期待感谢,而他们被通报又不是他举报的。

    这样的一群败类却可以找到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为虎作伥,用蹩脚的告白把他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你当时为她说话的样子……非常吸引我。”

    原来是有人能说出这种话的。他们一直都知道发生过什么,他们根本就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他们知道是谁蒙在鼓里。

    或许是心知肚明,那人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许明哲对这份刻意感到了加倍的恶心。他能想象得到这人会怎样编排故事,而群氓又要怎样的议论,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询问都是证据——“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未等他回话,那人仿佛听见了一般地先一步地背过身去,于是询问者打扰般地笑笑。那个曾被他从恶言侮辱的包围中扯出来的女孩趴在桌上,犹然不动。关于他性取向与生殖器的传闻流传起来,许明哲脑袋胀痛,埋在自己臂弯里,假装睡了。

    你还真是挺好骗的。他想。而且不长记性。

    从他没有了借口以后,他就很久没有哭过了,现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