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T TRAUMA

的东西,许明哲还没办法组织起来。反刍让他思维迟缓,把这些东西再吐给别人也依然让他犯恶心。其实他还能把那些纷纷扰扰归去来兮的记忆串成一些幽默剧,再想象用一种轻快的语调去念出来,然后用另一个沉重的口气对自己答复:会过去的。可这些都变成陈词滥调了,他早就不是会这样安慰自己的小孩儿了,拿这种东西交托于人也太可悲了。过去两个字不堪到让他觉得眼睛发酸,随后发涩,想要边笑边哭,但很快连这种冲动也被否定,他就僵在原地,因为长达几分钟的幻想而羞耻着,所以他说的断断续续,又模模糊糊的,最后又对方承宸这么说,仿佛很不负责任,却又很务实的坚硬似的。

    如果你不说的话,方承宸说,确实就没法怎么样了。

    又给了他一条路。很陌生的,只会在方承宸身上出现的感觉,就好像冰冻的湖面戳开一个豁口,而不是一口等着他往下跳的深井。

    我以前...很想知道,那个女生怎么想的。他慢吞吞地说。现在没人抓着她不放,也变自信了,应该会高兴的...她躲着我走,但说到底,我和她都算不上认识吧。没准当时是我自找的——谁知道,也无所谓了。

    方承宸翻了几页书,许明哲的脸几乎埋进他侧腰的毛衣布料里。他轻叹一声把书放在一边,然后把身体滑到和男孩齐平的位置,侧过脸去,见许明哲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我知道,明哲...你在意的不是她,因为你理解她。他说。但她不一定理解你,和那些孩子一样。你遭受的早就不是需要共情的事了。

    男孩睁开眼睛,轻轻握住他的手,然后别过脸。

    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成这样的。